针对10年来日本国会以“扩大(对宪法)解释”(实际上是曲解)的手法,不断通过的诸多派兵法令,一名自民党参议院议员承认官方的解释有牵强附会之处。

  这名曾在大学任教,强烈主张公开修宪的议员坦白指出,在诸如最近的伊拉克特别措施法等问题上,官方的答辩有时确带有诡辩的色彩。

  诡辩手法妙语如珠

  至于在第一线进行诡辩,妙语如珠而经常令朝野议员捧腹大笑的小泉首相,当然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是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幸好小泉有一个可爱的哲学,即假如他的谈话与宪法条文有所出入,错的一方肯定不是他,而是那赶不上时代潮流的宪法条文和解释,而这更进一步证实了宪法修改的迫切性。

  正是通过上述反复曲解宪法与先斩后奏,追认既成事实的手法与逻辑,再加上大众传媒的积极配合与向国民说教,谁都知道日本修宪的障碍物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修宪的准备工作已进入最后的阶段。说得极端些,日本宪法之换上新装,自卫队之改称为“国军”,现在差的只是良辰吉日的选择。

  既然如此,小泉首相为何在联合国大会上还要装腔作势,大谈和平主义?他为何还要念念有词,对和平宪法前文“在国际社会占有(光荣)名誉的地位”的这段文字依依不舍呢?

  留意10余年来日本舆论宣传的读者不难发现到,日本对内对外采取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在日本国内,官方与宣传机器10年来舆论诱导的最大特征,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机与事件,制造与渲染“危机意识”,促使国民进行“意识革命”,从而放弃被讥为“战后万恶之首”的和平宪法。

  但如此这般的宣传理论,当然搬不出国门。何况日本要实现“常任”梦,还得获得联合国三分之二成员国(特别是近邻亚洲各国)的首肯与支持,此刻打草惊蛇显然不是上上之策。

  东京的如意算盘是:在日本国内,举国上下达到“共识”,加快修宪的步伐;在国外,谁都对日本的修宪整军毫不察觉,而丧失原有的敏感反应或应有的警惕心理。

  放出烟幕寻求“知音”

  纵观10余年来日本对外的舆论造势,可以看出有着下列几个明显的战术与特征:

  其一是,在日本朝野加紧鼓吹修宪(包括和修宪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创宪”和“加宪”)的同时,日本对外强调日本国民对和平宪法之信念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其二是,在修宪大动作已近在眼前而无法掩盖时,东京放出的烟幕是,日本宪法即使修改,和平宪法精神犹存。

  其三是,不谈战后日本当局许下“不成为军事大国”诺言的背景及其背道而驰的事实,而咬文嚼字,极力论证“军事大国”与“军国主义”之差异。其目的显然是要转移或削弱人们对日本修宪派兵的注意力。

  其四是,利用一部分外国人对小泽的“普通国家论”望文生义的错觉,制造与鼓吹“日本可怜论”或“日本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舆论。如此论调,不外是要为小泽一郎的“单肺国家论”与石原慎太郎的“战后日本宦官论”争取海外知音。

  因为,如果有更多的外国人能“从日本的角度着想”,能与日本人“换位”考虑问题,日本举军跨出国门就不会遭遇太大的国际舆论压力。

  尽管如此,小泉首相在联大高谈阔论“和平贡献”时,也并非毫无保留。日本各大报在拨出大量版位详尽报道小泉的演说时,就不忘在标题上,突出其内容与前两名首相,即桥本龙太郎和小渊惠三几年前在联大演说之明显差异。

  其差异是:日本首相已一改过去的态度,不再提起“日本不行使武力”的基本看法及受和平宪法之制约。换句话说,小泉的基本态度是:早已不把宪法第9条放在脑里。

  小泉在谈论宪法与“常任”梦时之所以有恃无恐,除了前述的修宪已成定局之外,另一原因,也许就是因为他囊中有此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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