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股市10月7日再次受到重创,日经股指又一次更新1983年6月以来的最低点,以8688点报收,比上个交易日暴跌339.55点。仅东京证券交易所主板市场的股票市值在一天之内就蒸发了8万亿日元。
日本股市长达13年的跌势可以说是世界股市之最,也是泡沫经济的彻底破裂,人们把这种泡沫经济称为“日本病”,那么“日本病”是怎么形成的呢?
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日本经济出现了泡沫经济,当时传说日本东京可能成为世界金融中心,于是引起了东京房地产价格的上涨,接着就是与房地产有关的上市公司的股票上涨,带动了整个股市的上涨。但是90年代后日本经济长期处于萧条状态,不仅引起世界经济界的关注,也引起了学界的广泛注意和研究。许多学者从泡沫经济后果的角度研究日本经济的萧条,并没有进一步从思维方式特别是价值观念上进一步分析日本经济的弊端。
如果我们进一步考察日本的经济模式,还会发现:日本企业的终生雇佣制、客户关系中的关联交易、非竞争性的合作、政府的经济干预作用等等也有直接的关系,这4个特征被罗纳德?P?多尔教授概括为日本是“一个长期承诺的社会”。(《股票资本主义与福利资本主义???日德模式与英美模式》)
这种“长期承诺的社会”的模式就是政府、金融、企业三合一的模式。也可以说是家族资本主义的表现。在企业文化上是儒家的仁爱精神的表现,从员工到企业,再到国家有等差,表现为忠于企业、忠于国家,同时国家又扮演着家长的角色,这种思维方式可以说在日本现代经济中运用得淋漓尽致。
企业的管理者要像爱护孩子那样爱护每一个员工,不能随意开除员工,正像家长不能把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那样。于是企业的管理者、银行、以至于国家都在自觉不自觉地扮演着家长的角色。这个关系进一步地扩大就使得国家把企业看成是自己的子女,因此它不能轻易破产,于是银行要加入救助企业的行列,而且企业之间、银行之间、银行与企业之间的互相持股,也很容易造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所以国家不能轻易让企业和银行破产,而是想方设法挽救他们。应该说,在亚洲经济起飞的过程中,儒家资本主义的管理模式曾经起了积极作用。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这种“有不忍人之心,斯有有不忍人之政”的国家保护主义,使日本银行积累了大量的呆坏
账,以至于到了现在日本金融体系到了非进行彻底的改革不可的地步。
“日本病”实际上是政府、金融、企业三合一的模式和儒家人文主义的表现。政府对“看不见的手”和对个人创新的怀疑,是借用传统文化和道德回避市场机制可能带来的深层次微观基础的演化。他们看到了市场机制优化资源配置的好处,但却不想付出市场交织繁荣和衰退的代价。特别是在金融改革上进展缓慢,以至于走向恶性循环:物价的持续下跌使企业无法归还堆积如山的贷款,银行可以买卖股票进行投资,又使股市的动荡对日本银行产生较大的影响,同时日本政府的高负债是另一个麻烦,日本的国债数量达到了GDP的1.4倍。
现在惟一能让日本银行套现的大概是美国国债。如果日本出卖美国国债,会引起美国证券市场的波动,而这个波动再返回日本,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人们担心的是日美联动效应将会引起世界金融动荡,日本对亚洲股市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对此我们要有足够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