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与日本爆发近来最严重的海事纠纷,台湾海钓船“福尔摩沙酋长2号”前晚被日方指控侵入日本领海非法捕钓,遭日方武装人员登船检查,台方海巡部队接报后驰援,双方僵持并发生擦撞。台湾涉外部门表示,经彻夜与日方紧急磋商交涉后,决定“尊重日方依法处理的精神,同意日方将船长及一名船员连同渔船拖往石垣岛进行司法调查”。船上另九人与四名海巡人员由台湾巡防舰带回。马英九表示,海釣船發生糾紛的海域在宮古島附近,並非在釣魚台海域,是單純越域事件,非關釣魚台主權。
关于台方在此次纠纷中的表现,许多网友质疑马英九对日软弱。笔者认为,就本次事件而言,台方船只越过双方商定的界线,应承担主要责任。马英九延续一贯的依法办事的风格,并无不妥。相反,马英九如果借此纠纷升高台日冲突,借势鼓动民粹,则会犯双重错误。
第一,马英九在台湾的最大敌人不是民进党,而是民粹主义,因为民进党的一线二线政治人物没有可与马英九竞争者,但民进党鼓动的民粹主义已经改变了台湾的舆论风格和社会心态。88水灾中政客、名嘴、民众竞赛般的“呛声”,完全堵塞理性讨论空间的现象,就是活生生的证据。马英九对内最大的政治任务就是扭转这种风气,“为台湾留下一套法治社会”(马英九语)。
第二,台湾目前的主流民意是“维持现状”,这也台湾核心利益所在。但是台湾能够维持现状的关键不在于台湾本身,而在于美国和日本的支持,失去美日支持,台湾无法独立维持现状。因此,在对美、对日关系上,台湾存在结构性弱势,对日强硬威胁台湾核心利益,不可轻举妄动,只能通过积极周旋维持基本尊严。马英九是保钓运动的先驱,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对日本有心结,但作为领导人理性、务实,维护核心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说,对日纠纷,台湾的选项很少。值得思考和研究反倒是大陆应该如何对待台日纠纷。由于两岸关系、中日关系都高度敏感,大陆以往的对策基本是置身事外,静观其变。能否有更积极的对策呢?从对策性质上讲,可有两种选择。
第一,见缝插针,疏离台日关系,进一步孤立台湾。这种以打压台湾为意旨的对策不足取。首先,日本援台是美日国际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会轻易动摇。其次,即使得手也是弊大于利,在削弱台湾的同时,大大强化了台湾民众离心倾向,为和平统一制造最大障碍。再次,会引发大陆民众的反感,不利社会团结。
第二,围魏救赵,主动找日本麻烦,缓解台湾压力。比如,台日发生海事纠纷,日本有欺压台湾之嫌,台湾民众群情激昂,台湾官方进退两难,此时,直接援助台湾,台湾方面面子上过不去,但大陆可以出动潜艇进入中日之间的敏感海域,将焦点吸引到自己身上,缓解台湾方面的压力,并在两岸人民中形成同仇敌忾的精神共鸣,拉近两岸中国人的心理距离。当两岸人民心理鸿沟基本填平的时候,统一是水到渠成的事。
总之,中国的两岸对策、外交对策不宜太呆板,还是要学习《孙子兵法》的智慧,以灵活性来捍卫原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