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据永平居民林大华(65岁)说,十多年前,麻县答力巴九(paritBakar)丰兴廊园也有一座殉难华侨公墓,笔者于今年9月偕林老伯驱车至该处,发现该园早已分段出售,现为菜地,有关墓碑已失去踪影。林老伯怀疑它可能已被推倒复埋于土中。
应当说明,日本侵略军在柔佛州的居銮,并不仅止于有公墓或纪念碑的地方。例如:张厝港(Kangkar Senanga),柔南玻璃城,天吉港,帝问港等,都没有公墓或纪念碑。
下面,笔者简述公墓或纪念碑的由来,以及日本蝗军在有关地方或附近地区的部分屠杀事件。
永平抗日纪念碑
1994年4月间,永合棕油厂职工杨克胜在永平通往拉美士路一英里的永平中华义山大路旁清理环境时,发现这座石碑,碑上最高处刻着
3颗星及 1942- 1945字样,以及56个烈士的名字,其中3个烈士是友族。
3颗星是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的标志,相信纪念碑是在1945-1948年间制成。
日本于1945年8月15日向盟军投降,英殖民地政府重返当年的马来亚,并于1948年6月21日宣布,全国实施紧急状态,未复员的抗日军于是重返森林,展开抗英武装斗争,纪念碑于是长理土中达52年之久。
纪念碑重见天日后,当地华社在吴恒光县议员谭壮泉、胡九英、程国旦、颜发升的发起下,以及在村长戴承雄的策划及监督下,向当地华社及友好筹得9千余元,作为竖立纪念碑的经费。据谭壮泉说,立碑的工作,从1994年4月22日开始,持续到6月
15日,始告完成。6月19日,立碑筹委会各委员到已竖立起来的烈士纪念碑前追悼英烈,延聘和尚诵经超度。
当地华社订每年清明节,到纪念碑前举行公祭。
1995年9月21日,笔者到永平访问了谭壮泉君。他说,1994年,某月某日,他开动推泥机,把一棵枯树推倒,接着,他的工人杨克胜在那里清理树根,发现树根紧紧吸着一块“洋灰板”,杨氏叫来其他人,以推土机托起该板,抹掉泥土,清洗一番后,发现它是花岗石纪念碑。最初,他们以为那是一具棺木的盖板。
据谭君说,石碑重 2,200公斤,“听人说当年是以300元,向 株巴辖的石匠订制的”。
询及石碑的由来,谭君嘱笔者前往二马路门牌15号,美美牙科询问。抵达该处时,见到一老伯,道明来意并请教大名,他指了指钉在墙上的一个牌子,知悉他姓陈,名一栋。陈老现年83岁,听觉不太好。
他说,四十年代后半期,他住永平老街场(现周来花园),某日晨,他起来门,发现门前置放了上述纪念碑,不过,几天后,它失了踪影,不知何人搬走了。
虽然陈老未谈及他是否有亲人被蝗军杀害,然而,从他述及日军残杀无辜的语气和神情看来,半个世纪前的往事,他并没有淡忘,因为他的强烈情绪,依然令人轻易感受到。
纯粹追念抗日烈士的纪念碑,在全佛州只得一座。
永平及附近地方在日治时期发生过4 次屠杀,被害者达千余人。(见南洋商报1995年8月30日《永平华裔殉难史》一文)。
李孝如:死里逃生
永平老居民李孝如(96岁)是在一场屠杀中的幸存者。李氏是福建人,他说,1942年他和家人住在永平通拉美士路3哩的马九港,在自己的胶园(约10英亩)中工作。
是年阴历正月16日,一批乘坐军车到来的日军,把他和另8个家族成员叫了去,他们步行到马九港华人义山(现闽南公会义山),在那里也有其他同胞百余人,日军把他们用长绳双手反绑,数人一串,接着命令他们跪下,有的被军刀砍杀,有的被枪尾刀刺杀。
李孝如颈部被刺,未中要害,日军未有再补刺倒下的人,因此,日军离开后,他挣扎松绑,逃回家中,他的妻子同奶水敷治伤口,以后慢慢痊愈了。
永平另一居民郑科旋(69岁)则表示,1942年左右,他居住在巴力士隆通永平公路5 哩,一日,他外出挑水时,见到一辆前面插着一支黑旗的军车载着约30余人经过,后来近晚上7时许,听到机关枪声。翌日,有巫人来告知说在6理处有30余人被杀。
永平区是于1947年成立委员会,收拾受害者骨骸,迁往亚依淡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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