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高桥惠子在整理她父亲的遗物。
她翻到一本日记。
冷战的名字赫然地写在上面。
高桥惠子的心一紧。她去看日记的内容:
(高桥四郎的声音)
平成**年*月*日
今天,中国作家冷战来到家里作客。
他说父亲一郎就是杀害他祖父的真凶。我深表愧疚。
……
二战的时候,父亲高桥一郎还是个少年,但是,战争把他在征兵以前所受的教育给悲剧式地扭曲了。
大日本宪法强制征兵制度和天皇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权,使无知的父亲和他的同学们必须服从命令侵略中国。
……
1940年下半年,父亲的军队在中国赵云的故乡驻扎,制造了6.18惨案,杀害了自他参战以来的最大的共产党干部,中共河北地委书记冷祥,当时,这个共产党人知道八路军129师的一些共党武装的藏身之地.
到1956年6月,父亲在中国辽宁抚顺的战犯管理所渡过了6年的羁押生活.
在那里,他写下了一本自述《我在中国的日子》。
高桥惠子翻到一本发黄的本子。
本皮上的日文是《我在中国的日子》。
惠子的声音:“爸爸,您要跟我说的是这些吗?”
62. 日本。东京。日。
高楼大厦。街上的人流。
惠子走在路上。
日本的电气高速列车飞驰。
天空的白鸽飞翔。
惠子抬起头看着天空。
63.中国。北京。阳光明媚。
天空,一群和平鸽飞过。
冷宁的头低下来,她去看冷战。
两人在街心公园走着,不远的地方是中国体育彩票中心捐赠的全民体育健身设施。
一些老人和孩子在那里玩着。
冷战的眼光从他们的身上收回来。
冷宁:“哥,高桥惠子的爸爸已经死了,那段历史是与她无关的。”
冷战:“我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冷宁:“她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需要人的关心和帮助。”
冷战看妹妹:“你很懂得体谅别人,但为什么你的感情却不顺利。”
冷宁:“我在说你,你别说我,再说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一样活。”
冷战点点头:“这样好,别象我一样,心太重。”
冷宁看哥哥:“你在乎高桥吗?”
冷战:“你说呢?”
冷宁一笑:“我就知道你,敢情我瞎担心了。”
冷战:“爱情和爱国是两回事,除非不能兼得。”
冷宁:“那你选择谁?”
冷战的眼睛。
64. 北京丰台。卢沟桥。
田村加代双手撑在石狮上,边笑着边做着深呼吸。丰满的胸在起伏着。
张勇慎看着她心动:“你为什么选择来这里?”
田村加代:“这里好玩呀。”她回过身去看桥下面的沙子:“下面怎么没有水?”
张勇慎:“因为苦难多,泪都流干了。”
田村加代邹眉头:“你也在为历史哭泣,象冷宁的哥哥一样傻帽儿。”
张勇慎:“在中国你就学会了傻帽儿这个词。做人应该有良知的。”
田村加代吹了个口哨:“你良心发现了?张同志!”她鄙视着他。
张勇慎:“我是为爱在说话,你一直在欺骗我。”
田村加代辩护:“那是因为你太在乎了。学会放弃好不好?”
张勇慎:“爱情就应该被追求。”
田村加代:“你那么看中爱情吗?为爱情来乞求我哦?”
张勇慎:“当然。只要为了爱。”
田村加代:“我可不想被你抛弃的 。”
张勇慎:“什么意思?”
田村加代:“你当真我不知道?”
张勇慎:“什么?”
“冷宁是你女朋友,冷战可是惠子的朋友哦。”
“从那次认识你以后冷宁就在我心里死去了。”
“一个人就这么容易死?”
“人都是在发展变化的。”张勇慎慎慎说。
“真可悲,我可不想发展到将来自己死在别人的心里,多憋闷呀。”
“你不会,因为我的爱在燃烧。”
“我可不想被你烧死。我还想跑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哦吼吼……”她喊着,对面的铁路桥上有列列车在奔驰。
张勇慎:“那就让卢沟桥来作证吧。”
田村:“什么?”
张勇慎:“我爱你。”他抱她,田村一躲一笑:“我是独身主义者。”
田村在卢沟桥上飞跑。
张勇慎反映过来去追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田村停下来回身看着张勇慎,她边说边向后倒着步:“给你生过孩子又能怎么样?”突然她被桥面的凹凸绊倒。
张勇慎过去忙去扶她。
田村假装扭了脚:“都是你。”
张勇慎抱住她要吻。
田村躲开看天:“看,我们的轰炸机!”
张勇慎抬头去看,一些飞鸟经过。
田村从张勇慎的怀里滑出,她起身又跑起来并高兴地‘啊哈哈’着:“我是自由的小鸟儿。”她张开双臂学着飞翔的样子。
张勇慎起身:“你什么意思?”
田村跑着:“卢沟桥,我爱你,没有别的意思。”
65. 一架飞机在空中航行。日。
日本ANA航空公司的班机。
机舱里。
高桥惠子默默地坐在那里。
日航的空姐在热情服务。
高桥惠子前面的一个男人回头招呼空姐要东西。
空姐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看见了高桥惠子。
男人是吉井贡,他楞在哪里,空姐礼貌地召唤他,他都听不到。
惠子见吉井看自己,她扭头看窗外。
外面的白云。
66. 中国机场。冷战登机。
飞机起飞的同时。
一架日本ANA航空的飞机在另一条跑道上降落。
俑道里。
出港的日本航班乘客。
高桥走着。
她匀称挺拔的身材吸引着后面的吉井贡。
吉井贡慌乱地拿着自己拎着的两个小箱子,他匆忙跟上高桥惠子:“小姐,对不起,我是吉井贡,我见过你,你是不是在飞机上工作。”
高桥惠子停下来,对他的冒失微微一笑:“是,您有什么事吗?”
吉井贡:“喔,就是,就是,确实是你,我还怕认错了呢。”
他忙放下一个箱子掏自己的名片:“小姐可认识田村加代?”
高桥惠子:“我们一起来的,怎么你认识?”
吉井贡:“小姐也应该认识我,上次我把护照落在飞机上。”
高桥惠子:“是你呀。下次可要小心哦!”
吉井贡连声称“是”。
两人随人流而出。
67.日本。高桥惠子家。门口。
冷战在附近徘徊了一下,他走到门口。
门是锁着的。
冷战张望着。
一个穿和服妇女路过。
由于和服太长,她漫漫扭着身子,木屐踩在青石路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冷战听见声音回头,女人也看见冷战。
冷战礼貌地一点头。
女人站住也点头。
冷战:“请问,这家主人?”
女人:“哦,四郎病故了,家里没人了。”
冷战:“那,惠子小姐去哪里了?”
女人:“她回北京了。”女人点点头:“先生是?”
冷战:“哦,我是北京来的。”
女人:“哈,真不巧,先生辛苦了。”
冷战犹豫一下:“喔,告辞了,谢谢。”
女人点头,看着冷战的背影消失在坡下的公路拐弯处。 68. 夜。某咖啡厅。
田村加代和吉井贡笑着。
高桥惠子轻轻地喝着咖啡。
吉井贡:“希望以后回到日本的时候,大家不要忘了我们今天的相识。”
田村加代:“怎么会呢,只怕吉井君忘了我们。”她向吉井贡使了个眼色。
吉井贡看高桥惠子:“惠子小姐给中国人打工实在是埋没了人才,如果惠子小姐愿意,那何不到我的公司来。”
田村加代看了眼高桥惠子:“吉井君,我们在这里一个月挣19万日圆,那你能给我们开多少钱呢?”
吉井贡:“只要惠子小姐愿意,我可以把一部分资金交给惠子小姐管理,主要用于投资文化,我看惠子小姐对中国比较了解,汉语水平也是可以的。”
吉井贡看了眼田村加代又对高桥惠子说:“高桥小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有高桥小姐的加盟,那么我们的事业一顶定会蒸蒸日上。”
田村加代催促着高桥惠子:“哎呀,惠子,吉井君很看重你,你怎么也不表态呀。”
高桥惠子微微一笑抬起头:“加代小姐也不错呀。”
田村加代:“我倒是想要,可吉井君看中的不是我哦。”
吉井贡:“高桥小姐,我见你第一面时就很难忘,我觉得你在中国航空服役是在浪费你的青春,消耗你的年华,你的美丽也会慢慢地消失,这都是因为你所从事的这个职业。你的青春应该在其它地方放出光彩。”
高桥惠子:“我喜欢安逸,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吉井贡:“高桥小姐何不考虑考虑。”
高桥惠子:“好的。”
吉井贡:“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田村加代看着吉井贡。
69. 蓝祥航空公司机组宾馆门口。夜。
吉井贡的奔驰车停在门口。
高桥下车。
田村加代挥手:“晚安。”
高桥向车一鞠躬:“再会。”她进大厅。
里面的休息椅上冷战坐在那里。
高桥惠子路过的时候看见,她停了一下。
冷战正回头,高桥惠子赶紧转身进就近的电梯。
冷战跑过来挡住惠子:“惠子?”
高桥惠子被挡住,她站定。
电梯升了上去。
冷战:“你回来了。”
高桥脸无表情:“是!我要休息。”
冷战:“我有话要和你说。”
高桥看了眼冷战,她走到大厅的玻璃墙边。
冷战:“这里不方便。”
高桥:“我明天还有航班,我要休息了。”
冷战:“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我去日本找过你,可你回来了。”
高桥:“冷战君都知道了,我父亲去世了。”
冷战:“是,我深表哀悼。”
高桥:“我不想说这些,我是不孝敬的,没能看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冷战:“我和你父亲是在中日友好联谊会上认识的……”
高桥泪涌而出:“爸爸说好等我明年去看樱花的……”
高桥惠子鞠了个躬转身跑上楼梯。
冷战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
70. 机组宾馆外。同上。
吉井贡的奔驰车没有开走。
车内,吉井贡和田村加代看到里面的玻璃里的冷战和高桥惠子。
吉井贡:“高桥对我们很有用。”
田村加代吃醋:“我看你是动了真心了,那个男人是高桥的中国男友。”
吉井贡:“我们不管他,我有办法让惠子屈服。”
田村加代:“你想怎么样?”
吉井贡看她:“这要看你的了。”吉井贡塞给她一叠美元。并用手摸着她的大腿。
田村加代:“又让我做什么?我帮你做过的事,在中国,我已经够掉十回脑袋了。”
吉井贡:“这是战争,为了利益和目的只能牺牲和冒险,我们是日本人。”
吉井贡的眼角一跳。
71. 飞机起飞。日。
机舱。
服务的高桥惠子。
高桥惠子回到机组舱。
田村加代正和张勇慎慎慎说话。
张勇慎:“如果我答应你,那你答应我吗?”
田村加代吻了下张勇慎慎慎的脸:“你还让我说什么?”
张勇慎要抱田村加代,高桥惠子进来。
张勇慎起身出去。
田村忙去整理餐布:“惠子?”
高桥惠子:“是。”
田村加代:“晚上我们去看吉井君拍电影吧。”
高桥惠子:“我没心情。”
田村加代:“父亲过去了,谁都会难过的,但是要振作哦,不能因为过去的而伤害了自己的现在。”
高桥惠子:“我很歉疚,对父亲。”
田村加代:“为了中国的事业,你牺牲了父亲,我也很难过。”她低着头去看高桥惠子:“所以你要忘记,要离开这个公司。”
高桥惠子看田村加代:“难道离开航空公司,父亲就能死而复生吗?”
田村加代一时语塞。
高桥惠子出了舱门。
田村加代在后面一攥拳头。
72.冷战家。
冷战在电脑前沉思。
黄昏.晚霞.
冷宁进来。看哥哥便过去。
冷战想着什么,冷宁在哥哥的眼前晃晃手。
冷战看她。
冷宁:“怎么?失恋了?”
冷战:“又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
冷宁:“呦,你们现在这些老年人,失恋比精神失常还可怜。”
现在轮到冷宁奚落哥哥了。
她趴在哥哥的电脑桌边,晃动着桌子上的鼠标:“你说啊,这人的感情到底受什么控制?”
冷战整理起桌子边的资料来。
冷宁笑笑:“哥,你还是网恋吧,'老鼠'和'猫'的世界比现实好一些,网络会让你这种人无限情深的,你应该活在虚拟的社会里。”
冷战拨拉妹妹的手:“别乱动。”
冷宁站起身:“我听说高桥惠子要辞职了。”
冷战看妹妹:“辞职?”他皱了下眉头“谁说的?”
冷宁:“田村加代呗,嗒喀哈吸嗓(高桥君,日语/谐音)被一个日本富商看上了,那人要给嗒喀哈吸嗓一笔钱开公司,田村加代还说将来她要给嗒喀哈吸嗓打工呢。”
冷战:“开玩笑。”
冷宁:“谁开玩笑了,我从机组宾馆回来的时候,看见一辆奔驰600把嗒喀哈吸嗓和田村接走了。”
冷战站起身:“他们去哪儿了?”
冷宁:“下飞机的时候听田村说她们要去参观什么摄影棚。”
冷战走了几步,他挫着手看看外面的天。
天黑了下来.
冷宁:“哥,你怎么了?”
冷战:“我看她心情不好,别出什么事。”
冷宁:“日本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吧,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事情还办不好呢。”
冷战:“你怎么这样?!”他焦急地看门出去了。
冷宁站在那晃了晃自己的手:“我说错什么了吗?”她自言自语着。
一会儿门开了,冷战进来:“我到哪儿去找高桥?”
冷宁:“我怎么知道?”
73. 郊区。某摄影棚。夜。
吉井贡的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厂房门口。
田村加代和吉井贡下了车,高桥惠子感觉外面恐怖。
田村加代拉开车门:“下来 呀?”
高桥惠子看着外面的夜幕:“这是什么地方?”
吉井贡:“慕容府,里面是我们的摄影棚。”他说着去拉开厂房的大门,并打开里面所有的灯。
在几个高架的探照灯的照射下,一层木质的日本楼矗立在车间里。
高桥被吸引了,她下了车。
三人走了进去,墙边是拍摄的服装道具。还有刀械棍棒。
吉井贡走到倾斜的木质楼梯边:“怎么样?参观参观我的鬼宅。”
74.蓝祥航空乘务队。夜。
张勇慎拎着箱子车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口。
他进了门,门关上。
屋内。
他把箱子车靠在床边。
他倒在床上。
他的眼睛。田村加代的声音:“这次我答应你的爱,但你每次从福冈机场要帮我带回我家给我的东西。你要好好表现哦。”
张勇慎:“没问题。不过是什么东西呀?”
田村加代:“日用品啦,中国污染这么严重,我可不敢用这里的东西,卫生纸都是日本的好。”
75. 夜。外景。
冷宁的车停在张勇慎宿舍楼下。
冷宁冷战出了车门。
冷宁看张勇慎的宿舍灯亮着:“他回来了。”
两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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